2007/09/20

放開一切‧去流浪

從某個常去的blog看到下面這篇報導,心靈在某種程度上被震撼到。人生也能灑脫至此,那說真的也沒什麼事情能夠牽絆住他了。而這卻是目前的我沒辦法辦到的,我還有太多的太多的顧慮。可能這些顧慮在旁人來看多半都是不必要的,但是身為當事人的我卻無法如此無視。我當然希望能夠早日掙脫這些不必要的束縛,以便得到真實的自由,但終究這還是要靠我自己,無法假手他人的。

寧當流浪漢,不願再上班

問:你跟十二歲的兒子徒步環島,有什麼特殊緣由嗎?

答:今年夏天,我想轉換生涯跑道,離開待了十年的公司,我兒子便趁機要我跟他環島。我想開車,他堅持用走的,因為他喜歡軍事、玩生存遊戲,認為軍人生活就是不斷走路。聽到他要走路,我嚇一跳,但仍尊重他的選擇;我很少把他當小孩,什麼事都讓他決定,只在必要時協助他。

七月十三日從淡水出發,我背廿七公斤的裝備,兒子背十七公斤,沿途借學校住。走了整整五十一天,他累、他想家,但他不會告訴我,堅持為他的決定負責。

問:過程中最難的挑戰?

答:對我來講,走路並不難,難的是熱。第廿一天,我們走進台東一段沒公路的海岸線,太陽非常毒辣,我兒子熱到腳軟,不斷跌倒。食物早上就吃完了,水只剩一千五百毫升,手機又不通,不知何時能走出來,感覺很恐怖。走到傍晚六點,餓到快暈了,好不容易看到海防,我趕緊大聲求救。

另一個噩夢是在石梯坪附近的山裡迷路,我用樹枝砍芒草帶兒子前進,手刮傷得很嚴重,手機也不通。我很緊張,不斷想萬一出不去該怎麼求生。終於走出來那刻,兒子說:「我很想哭,可是我累得哭不出來。」第廿七天,第一次遇到下雨,我兒子很開心,看到水坑都要踩一踩。沒想到,從那刻起,雨連下十八天,除了睡覺,每天全身濕答答,晚上也是洗冷水澡。

有天醒來,很奇妙地發現鞋面長出一株綠芽,我們靜靜看了好久,我兒子說:「要不要養它?」我說好。結果天氣放晴後,綠芽就曬死了,但我們覺得很幸福,因為終於能再洗熱水澡。走完這趟,兒子變得自信很多,覺得自己擁有同學無法想像的經歷;我也變得不太煩惱離職後的經濟問題,相信只要夠堅持,自然能走出一條路。

問:所以這趟旅行解決了你的中年焦慮?

答:其實我在十年前就已面對中年危機。我本來在廣告界工作,所有力量都擺在追求掌聲,可是當我得到時報廣告金像獎時,內心卻很空虛,絲毫沒有完成環島計劃時那種成就感;我發現廣告業像演藝圈,廣告人只是互相爭寵的演員。後來我轉到產業界當藝術總監,心情較踏實,但我清楚那也不是我真正想要的。

有時夜深人靜我會問自己:還要這樣過多久。我看過一篇文章:印第安老婦人自知將死,就獨自走出村莊,消失在自然界某個角落;我看了一直哭,很嚮往那種靈魂跟自然的深刻聯結,卻因經濟上不安全感,不敢離職去過夢想中簡單自然的生活。

問:你講的簡單自然指的是什麼?

答:人家問我兒子,走路環島有什麼意義?他說:「沒什麼意義呀,想做就去做。」這就是我追求的簡單。環島期間,我把鬍子留長了,因為刮鬍子會讓我想起上班歲月。我四十七歲了,前廿年都在為別人做事,現在開始我要為自己活,拍些喜歡的照片。

打零工、當流浪漢都好,人要做真正喜歡的事才會快樂,即使我的照片永遠沒市場,我也不願再上班。

受訪者:魯文學/自由工作者

記者李宥樓採訪整理

出處:壹蘋果網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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